了不起的张曼玉

我没有去看今年的上海草莓音乐节。听说今年特别有意思，因为张曼玉来了。是的，演电影的那个张曼玉来唱歌了。论拼人气，就算宋冬野唱出来“爱上一匹野马，可那匹野马没有菊花”，也没有张曼玉的拉票能力高。

如果按照中华传统美德尊敬长辈的话，89年的我见到张曼玉应该两手并直，低头15度恭敬地叫一声“张阿姨好”。老实说，我没怎么看过张曼玉拍的电影，因为年代的关系，她这一批香港电影老前辈在我心里的形象，就好像是“中华老字号”十三香。口碑好不好？当然好。年轻人还爱用吗？我不太清楚。影视娱乐本来就是喜新厌旧的东西，观众的眼睛刁，嘴巴毒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。

可是张阿姨好像唱砸了，据说“全程跑唱，摇滚版的《甜蜜蜜》吓得粉丝离场”。幸灾乐祸的媒体记者们用这种字眼来描述一场巨星转型的尴尬。

活在观众的围城

公众人物挺难熬的，成名久了，就容易陷入观众的围城里。你的形象，不是你来决定的，是观众去定型的。演艺人物，“见好就收”型的偏多。中国的名女人很可悲，她们的命运，要怪就怪唐朝的白居易，是他那一句“老大嫁作商人妇”给她们下了谶语，年老珠黄就找个有钱人嫁了，这是一部分名女人的结局。

另一部分是跑马圈钱型，成名了，有几部经典作品贴身，然后去搞品牌代言掏金，千万别去想在经典之上有什么突破和发展，风险大，没意思。看看全中国城乡结合部的砖瓦墙上，都刷有白娘子代言珠宝的广告，就知道赵大姐活得多滋润。

在原来的地盘维续传奇就已很难，更别说转型了。这不光是在影视圈，也在文艺圈。苏童的一部《河岸》，被人骂成“不擅长驾驭长篇，尽是一个中年作家的不安与苦闷”。你只知道余华的经典小说《活着》，却可能不知道他的《兄弟》，你只知道莫言获诺奖，可能不知道他在人大代表会议上憋不出一个屁，公开场合发言都要先听“领导”指示。

张曼玉竟然欺负了观众，走出了别人的围城；竟然自毁女神经典形象，唱烂了。虽然摩登天空的老板支支吾吾地告诉记者说，“她爱这个舞台”，但烂了就是烂了。左小祖咒感动地哭了，他找到了知音。

音乐是个什么东西

换位思考一下，张曼玉是很吃亏的，因为当天到场的粉丝都带着很高的期望值去听。也不排除有人是专门去看玩笑的。期望越高，落差越大。也许狡猾的主办方把场次安排在左小祖咒之后，或者任何一个地下硬核摇滚乐队后面唱，观众的听觉感受会好一些呢。

甚至说，在如今这个娱乐包装过剩的年代，音乐是个什么东西？谁去定义什么才是好音乐？

娱乐记者告诉我们，张大姐爱上了小帅哥男友，她是为了爱情，捧红自己的男友歌手，才宣布组建乐队的。我似乎看到了香港那个年代的经典人物的不羁与血性。她为自己活着。

我叫为张曼玉叫好，因为我从她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。张曼玉是自己的赢家，她不是原来的张曼玉，你还是原来的那个你。（文/王掌柜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