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就是一场幻觉

在海拔超过一万米的高空上，波音770客机飞越俄罗斯领空，奔向德国法兰克福机场。周围的乘客都睡了，旁边的德国大叔wolfgang问我，什么是真实？我不无卖弄地说，给出时间和空间，就是真实，时空是存在的两要素。

他像一个法师，却面对不按剧本演戏的演员，揉着眼睛告诉我，你一大早醒来，眯着眼睛，走到镜子前面看自己，那个时候是真实，那个时刻以后，都是谎言。

wolfgang在上海经商，做精密机械生意。他懂得在共产党天下里谋生的规矩，他会给员工配备加密通讯软件，甚至他的个人邮箱前缀都超过二十位，在长达10个小时的交谈后，他觉得有足够的信任告诉我邮箱了。

我现在比他更极端，什么是真实？太愚蠢了，没有真实，都是幻觉。如何看待这个世界？这些年我改变了两点。

为什么要有国家？

我的内心已经不再有“国家”的概念。我更乐意把“国家”当作“公司”的高级形式。有理由相信，大多数人生下来，就自然地生活着，没有意识和兴趣思考那些顺其自然的、已经存在的规矩。

公司的目的是降低交易成本，国家也一样。国家的所有目的都是为了公众降低成本。最简单的例子，公众要出钱修一条路，这条路的修建可以让所有人获益。问题是谁来造？谁来出钱？你现在会想到税收吗？政府的角色是什么？我已经思考出了答案，所以我看新闻不再那么糊里糊涂，或者对现政府抱有任何幻想，即使各种所谓的政治风暴时常刮起，去营造各种媒体假象。当然，现在的我也不再有兴趣谈政治。

关于信仰的认识

我为什么要有信仰？我的信仰是什么？

基督教是最邪恶的宗教信仰教派，耶稣不是基督徒，圣经的体系是天堂与地狱；佛教最有趣，最接近信仰真理与逻辑真理的融合体，因果理论的精妙在于，它打通了命理轮回，这种说法是稳定可靠的；道教是最贴合中国人性格的宗教，它讲究现世，崇尚养生。但它不得不面对信徒诱惑力的问题，所以它发明的理论是德报论。

 

你不觉得很讽刺吗？这些宗教的约束力，前提条件是人的“自私自利”。你不把世俗的法律和道德放在眼里，我就用死后的世界审判约束你，你总得考虑自己吧？你总得为自己好吧？你竟然同样不相信地狱天堂这种唯心的理论，那我就跟你玩因果报应轮回积德，这些理论的基础前提是，你一定是“自私”的，你总要为自己的后代考虑吧？

宗教必须给教徒创造一种威慑力。这种心理威慑力有用吗？如果这个人遵从王小波的人生观，来世界一遭，认识些有趣的人，经历些有趣的事，就够了，宗教如何订制他的信仰？

我现在看人生和世界的体系，大概可以概括是佛和阴阳理论的结合体，我越来越强烈地注意到阴阳的东西，万物互补。在我个人感知到的情况下，阴阳理论对我更有吸引力。佛教谈的个人觉解、诸事业障心魔很有趣，那套理论的强大在于，能把精神世界秩序化，即使是鸟儿飞过的痕迹，也能叫出名字。